鸭绿江畔三边境线上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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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旅行》连载（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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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义州一日游项目很受欢迎，口岸大厅里熙熙攘攘，人声嘈杂，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过不了关。不如利用时间，到外面转转。

货场上，中方货车排成几列在等待出关。一位司机说，中国出口的货物主要是水泥、钢材和加工食品，朝鲜过来的主要是铁矿石和水产品。双方的车辆都要走中朝友谊桥，过鸭绿江，运到对岸。

在新义州口岸停留时，遇到几位中方过来的建筑工人。交谈中得知，朝鲜准备在鸭绿江边搞一个大型旅游项目，由中方承包，朝方对中国的建材需求量很大。天梯，丹东凤凰山

与大边贸相比，我们经历的一幕“小边贸”或许更有意思一些。中朝边界上，有一条由朝鲜方向流过来的小河，注入鸭绿江界河。游客可以乘船深入朝鲜内地，也算是不办护照不用签证就“出了一次国”。按照两国协定，只要船不靠岸，人不上岸，就不算越境。

在导游的引领下，众人登上一艘汽艇，向朝鲜一侧进发。岸边的于赤岛、九里岛、统军亭、女子兵营、发电塔、炮台、将军别墅、暗堡、检查站、轮渡口、集体农庄、军港遗址一一闪过。河面上不时可见朝鲜军队的巡逻艇快速驶过，船头上站着持枪士兵，各个神情严肃。

午后的阳光照在河面上，水波粼粼，汽艇驶过之处，浪花飞溅。随着河道的深入，两岸越来越静谧，河水越来越清澈，空气越来越凉爽。快到规定的界限时，船速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突突突”，一艘柴油机驱动的铁皮船疾驶而来，让人不明就里。“别害怕，这是朝鲜的村民，过来卖东西的。”导游说，“那边穷，没啥好东西，但吃的东西放心，没污染，不掺假。”

一位朝鲜边民在铁皮船上兜售土特产

铁皮船慢慢靠近汽艇，村民熟练地用一根粗麻绳套住汽艇上的铁柱，将两条船稳固住，然后开始交易。

铁皮船不大，但东西没少装。村民左手拿一条朝鲜香烟，右手拿一盒中华牌香烟，用生硬的汉语说：“大干部，大干部”。众人不解，导游说，这是朝鲜最好的烟，只有大人物才能抽得起，相当于咱们的中华烟，元人民币一条。

黄蚬子炒米叉子，丹东名小吃

推销完香烟，村民拎起一个铁桶，里面装有30个盐水鸭蛋，也是元人民币。“他们的鸭子是水上放养的，主要吃水里的鱼虾，不喂饲料，鸭蛋价格比咱们的贵一点，但吃起来鲜嫩，味道正。”导游说。

接下来是鸡蛋、泡菜、白酒、虎骨酒、高丽参……推销完毕，村民点了点钱，脸上露出笑容，竖起大拇指，双手作个揖，然后解开绳索，掉转船头，疾驶而去。新义州的一家小商店

“在朝鲜人眼里，人民币是硬通货，他们见到人民币就相当于中国人见到美元。”导游笑着说，“不过，他的收入不能归个人，要交给生产队。作为中方导游，与朝鲜人做生意，我本人也没有提成和回扣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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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旅行》由人民交通出版社出版，入选“年十大旅游图书”。照片均为作者实地拍摄。欢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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