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男人来致富下
图：浪小妞
01小助理被陈轮拖到市里最大的酒吧。
“还可以再把衣服裹紧点。”陈轮扯了扯小助理的长款外套，满脸嫌弃。
“来到这，就得放开了玩儿。”他顶着女人的身体大爷似的右手向外一挥。
小助理有些不乐意，出发前被陈轮拖去让化妆师在她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她感觉镜子里的人都不是自己。
“雪姐，你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的人像ke了药一样疯狂扭动身体，她看着就想逃。
“不行，”他扯住要走的助理，“你知道这人均消费多少吗就要走，姐请你玩，别浪费机会。”
小助理抿着嘴贴着她坐到吧台边。
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他们头顶，恍如隔世，小助理几杯酒下肚，身子开始发热，最终脱了外套，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
“小样，酒量不错，跟姐再喝一杯。”陈轮给她倒了杯生啤，余光瞧见左侧一个正被人拿着啤酒瓶猛灌的女孩。
女孩浓妆艳抹，手上戴满了珠宝首饰，面前躺着一沓红钞票。
他嗤笑，果然女人赚钱就是容易。
几杯酒下肚，在男人胸口贴几下，大把钞票轻松到手。
小助理脸色潮红，右手撑在桌上：“姐，我头晕。”
“头晕就对了，头晕才好玩。”
他转向左边，女孩子起身了，摇摇摇晃晃挤进人群，她被超短裙裹紧的身子一半隐没在灯光下，一半隐没在阴影里。
眼看身形越来越小，陈轮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女孩一路去了女洗手间，他在女洗手间门口停下脚步。
摸摸前面两对大胸，嘴角含笑，昂首阔步，跟了进去。
陈轮拿出包里的圣罗兰小金条21，对着镜子笨拙地涂抹口红，耳朵不自觉竖起，最里头的隔间，有女人呕吐的声音。
他等了会，女孩出来。
女孩接过自来水漱口后拿出腮红掩盖住她惨白的脸色。
擦掉她的眼角有泪。
陈轮皱起眉头，他感觉胸口闷疼，悲伤浸满全身，这具身体自然而然起了反.应。
他的身体居然在心疼眼前的女孩。
“有钱赚还不好吗，哭什么？”他想不通。
女孩涂口红的手顿住，好好一张清秀的脸抹上这些浓重的颜色，现在看起来就像面具。
女孩低头苦笑：“你不懂。”
“有钱就可以买想要的东西，就可以随心所欲，就不用看人脸色，你哭什么？”
女孩点燃一支烟，自顾自抽着。
“以前我只是需要钱。”
女孩离开洗手间。
“现在我也以为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因为它最不需要感情。”
她包里掉出一张纸，他捡起来，上面写着：死亡通知，王民，救治无效。
02
女孩抽完的烟蒂上还印着她的口红，陈轮的头开始疼痛。
像被人硬生生扳成两瓣。
新的记忆被塞进脑海。
他看到女孩子站在病床前，床上的男人满脸沟壑，身上插满了管子，他望着女孩，嘴巴奋力地张开想要说话。
女孩的脸上没有化妆，她削了个红苹果。
“爸，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不会放弃你。”
女孩将苹果切成小块送到他嘴里，可是他挪动牙关，没有力气咬动。
女孩无所谓一笑：“医生说再做完这次手术，你就好了。”
她将他嘴里的苹果取出，又给他用吸管喂了点水。
她离开病房，转到楼梯口咬牙哭了很久。
陈轮头痛愈烈，心脏被灌进了酸水，逼得他想要快点变回男人。
画面一转，他又看到跟他这具身体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女人坐在电脑屏幕前，前面摆着摄像头，话筒。
“小雪？”他叫她，但她戴着耳机，笨拙地用各种方式讨好屏幕前的男人，看不到他。
跟她互动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来了停留不到三分钟又退房间。
她对着空档的直播房间待了八个小时。
关闭电脑，声音哑了，她的手伸进胸口，取出两块胸垫，踢掉高跟鞋，摊在椅子上没一会又拿出旁白的纸笔，进入大主播的直播房间，一边看一边在上面记录。
这么折腾完已经凌晨两点，她再回到家，洗洗漱，三点半，一觉睡到天明，第二天下午继续开始直播，周而复始。
有人说，她没有成为大主播的命；
有人说劝她跟金主陪.睡，可以拿到更多礼物。
她拒绝了。
她可以在屏幕前装样子，但绝不会在现实中变成那种女人。
03
陈轮的身体开始被烈焰炙烤，他跌坐在地上，柔若无骨地手指变得指节分明，洁白的皮肤开始变黑，他隆起的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进去。
灼热感停止，他摸摸下巴，胡子拉碴。
站起来看看镜子，他又变回了那个在出租房里吃泡面的屌丝青年。
暴露短裙挂在他身上格外滑稽。
他给小助理打去电话，刚开口就是粗糙的嗓音，他赶紧捏住鼻子让她给他在半小时以内整一套男士服装。
十二点十分。
他发现他又变回男人了。
他嫌弃地脱掉勒得他喘不过气的裙子，光溜溜地躲进卫生间。
屌丝青年打发时间的最佳方式无非逛网页、刷抖音。
他乐乐呵呵刷了感觉没一会的功夫，小助理已经拿着衣服站在卫生间里边。
他开条小缝，接过来，套上。
刚好合身。
他打开洗手间的刹那险些没将助理吓摔在地。
“看啥看，你雪姐已经回家了。”
他瞥眼这个傻姑娘，她点点头，似乎真相信了。
“她让我待会送你回家。”他走在她前面。
“可你为什么会在女......”
他皱起眉头假装不愉快。
“不该问的别问。”
那个女孩还在喝酒，她面前的桌上已经摆满了空酒瓶，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男人还在灌女孩酒。
他们那桌，每人怀里都搂着一个，似乎在做打注，谁的女人喝得多，谁就赢。
恶俗。
陈轮走过去，抓住女孩的手腕，接过她的啤酒瓶。
“红对啤，不要命？”
女孩眼里有雾水，跟那副艳丽的妆容格外不搭。
“你谁啊。”她旁边的男士站起来，财大气粗，声音听着也壮实，有股分分钟想弄死他的冲动。
“我她对象。”陈轮瞥他一眼，将女孩拽出酒吧。
女孩打掉他的手，没好气道：“你是谁啊。”
陈轮望着她，自知理亏。
他憋了很久，终于开口。
“你爸都死了，你还赚这种钱干嘛!”
女孩僵在原地，随后她骂了句神经病，转身进酒吧。
他又拉住她。
女孩反手一巴掌打在陈轮左脸，大吼：“我回不去了好吗！”
这巴掌使劲了她全身力气，她向后退几步，眼泪被逼出来，她掩面哭泣：“从开始那一刻，就回不去了。”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我拿什么去面对未来的男人。你根本不懂。他们在你身上洒的汗水、液体，已经从你的皮肤染进你的血液。脏了就是脏了，不会更脏，但绝不会变干净。”
04
“别人的看法没那么重要，你还年轻，还有回头再来的机会，我不觉得你脏，你也别这样看自己。”
陈轮将她包里的烟拿出来，扔进垃圾桶。
“以后别抽烟了。”
他不会安慰人，他原来以为做女人好，但他现在改主意了。
没当过女人，永远不知道女人有多苦不堪言。
这个灯火通明的大城市里，他们这些底层就像蚂蚁，每天忙忙碌碌，每天苟且偷生，每个人都不容易，大家都生下来，活下去，没什么不一样的。
“你会喜欢我吗。”
他停下脚步。
“你可以做个值得被人喜欢的女孩。”
他没想过他一个屌丝青年也有给人打鸡血的一天。
他回到自己的出租房。
出租房还是原样，泡面桶堆成小山，干净的、脏的衣服都乱七八糟摊在床上，窗户紧闭。
他打开灯，取出被关了两个月禁闭的扫帚拖把，在屋子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忙碌起来。
花了五个小时，扔了五回垃圾，小屋终于干净了。
他打开窗户，外面清爽的风带着新鲜的空气掠夺室内每个角落。
自从两个月前他被公司解雇起，他从未感觉心情如此舒畅。
他再次按上电脑电源键，吸引力包裹住他，白色的光芒这时特别温柔，他再次睁眼，还是那个粉色、没有屋顶的空间。
“做女人的感觉怎么样？”
小萝莉凭空而降，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右手靠在粉红兔子的腿上面。
他两手隔空握了握：“很好。”
“那继续？”
“不了不了，”他冲着女孩摇头，拿出小圆镜端详自己的五官，“我这么帅，女人都没祸害几个，男人还没做够！”
小萝莉翻了个白眼。
他突然想起一事。
“你想从我身上取走什么代价？”
“走吧，有人结过账了。”
他还想再问，身子开始向下坠落，他再睁开眼，还是自己的小房间。
窗外春光正好，散发着清晨的青草味，特别适合跑个步，再向公司投个简历什么的。
05
“你为什么不说替他买单的人是谁呢？”
毛绒兔子缩小，红着眼睛在小萝莉面前活蹦乱跳。
小萝莉打开红本，变成一个身段妖娆的美艳少妇。
那天小萝莉还在睡觉，听到有人唤她许愿，她伸出食指将那人魂魄勾进她的一亩三分地。
女孩十指交叉，局促地站在她面前。
女孩说：“我希望能送陈轮一个愿望。”
从来只听说过给自己许愿，却没听过有人要送人愿望，她一时兴起，答应了。
她看了女孩的一生，取了女孩未来的一段记忆当报酬。
“何必呢，他们还会见面的。”
06
陈轮一周面试了五十家公司，在第二周的第一个工作日，他终于收到回信。
明天办理入职，进入游戏公司，是他的梦想。
他开心得飞起，决定为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两年后，四楼楼下，穿着蓝色长裙的女孩打着一把白色绣着小碎花的遮阳伞，她抬头望向四楼，大树树枝指引的方向，露出微笑......
两年前她堕落，他说，她可以做个值得被喜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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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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