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上相逢无纸笔轩辕轼轲写朋友们的17

惊不着天,就动下地

去年

沈浩波

在李白墓前

领诵时

天上出现了日晕

今年轮到我

天上毫无动静

只有地上一只母鸡

被我的嗓门

吵着了

咯咯哒着

下了一枚蛋

-5-29

解放

太白堂

旁殿的牌匾

是曾来德

写的“微醉”

经常被看成“解放”

蒲永见告诉我

一官员来时

曾问纪念馆馆长

“都解放了

还要解放个啥子嘛”

-5-30

归来仍是青年

诗人蒲永见

年纪越大

越像青年毛泽东

晚宴上

他率众江油诗人

和大家干杯

谈笑风生

看神情

像是从长征

又退回井冈山

-5-30

诗人蒋雪峰

在群里说

“昨晚喝多了

看人都是双数”

我对他说

“那你看

都是双 ”

-6-16

白头翁

小诗星姜二嫚

养了一只白头翁

非常乖巧

在诗人们的注视中

跳跃在她肩头

和胳膊上

突然飞开一下

避开她衣服

拉了一粒屎

看来

它是把二嫚

当自己的家

把地球

当卫生间

-6-2

伤得起,真的伤得起

在江油

和西毒何殇

谈起仲永

一致认为

如果他不伤

顶多就是当时

一名学者

因为伤

才有幸

站在历史上

教育后人

-5-30

尾也诗

祭李白时

王有尾念念有词

“嫚也诗 ”

“尾也诗 ”

果然祭完后

他就写了一首《诗蛋》

还是 的

-5-30

谢添

很多诗人

都在诗中

写过王有尾

伊沙笑称他是

“ 诗中主人公”

说以后颁奖时

得添上

这个奖项

话音刚落

王有尾就发出

招牌式的笑声

“啊哈哈哈”

-5-30

阿坚

十八年前

我去北京

出租车上

沈浩波问我

想见谁

我说“阿坚”

一个小时后

他就出现在

北师大门口的

咖啡馆里

馆里啤酒特贵

阿坚溜出去几次

每次回来

一敞开外套

里面就挂满了

手榴弹般的

燕京啤酒

-6-2

狗子

狗子他们

来临沂

我让文联的

带我们去苍山

大仲村村干部

从村口

迎到酒桌

狗子喝高了

突然站到

地八仙上

唱他改编的

《婚礼进行曲》

“结婚了吧

傻逼了吧……”

村书记

站起来说

“我有点事

你们好好玩”

-6-2

丁酉三百天记

离初次痛风马上就一年了

这让他恍惚觉得上次只是误会

不过朋友的经历告诉他

痛风的频率从来都无视时间

有经常犯的也有数年不犯的

就因为一顿原浆啤酒

西毒何殇在西安欧阳江河

在莫斯科诗会现场突然脚疼了

徐江和唐欣都告诉过他

一些私人秘方秋水仙碱别嘌醇

金匮肾气丸等等这些药

就像地下党名单他都记在脑子里

但并不想和它们接上头

蒋雪峰还要成立一个

痛风诗人协会肯定没有谁

愿意当驻会副主席有一个女诗人

儿子痛风了竟然向他请教

他请她找那些经验丰富的问询

虽然上次他写出《痛国记事》

但和诗与痛风相比他更喜欢

眼前的苟且他也想挑个好日子

给痛风神烧上一柱香但想到上周

刚签了不信仰宗教承诺书就算了

-4-10

都可以挂

读了《吓基因》

诗人摆丢

告诉我

98年他为

到苗寨写生的

一山东画家当翻译

临走时画家

送了他一幅字

是寇准的山水诗

画家说“写这个

随便什么运动来了

都可以挂”

-4-10

谈红的资格

徐则臣说余华

曾放言

“一个人不喝上瓶红酒

就没有资格谈红酒”

-4-30

石榴树上结樱桃

邰筐说李洱

参观一座监狱时

突然伸手

摸了摸一位犯人的手铐

问“疼吗”

-4-30

和书法家于恺、诗人盛兴

西瓜足迹

于恺在群里

发了西瓜足迹

他的测试

踏足24个省区

可足迹几乎

踏遍全国的魏新

却说“这个测试

我没法做”

于恺问为什么

他说“太黄了”

-6-2

聪明的盛兴

登机前

我给盛兴打电话

他说已过廊坊

并告诉我

每个人住的房间

已经分配好了

他的是9-10

我说我怎么没收到

具体的房号

然后他把里所

发给他的信息

转给我看

原来和发给我的一样

结尾是

“你是住9-10两晚”

-6-9

题于恺盛兴游园照

相看两不厌,唯有智能手机

-5-30

记忆三号线:摁住骆驼

和盛兴下了火车

在晨光中朝广场走

一路上他光给我讲笑话

什么去搬砖啦

什么谁像个飞行员啦

其中有个是某男

在沙漠欲对骆驼非礼时

一被袭女向他呼救

赶走暴徒后该女询问

如何答谢才好

他说“快,帮我摁住骆驼”

-2-21

记忆四号线:鞭短莫及

大使馆事件不久

铿锵玫瑰在玫瑰碗

遭遇美国女足

据说双方元首

分别用电话和去现场的方式

给已方队员鼓气

我和程鹏飞

在我弟弟的西餐厅

看到天明

看到点球不胜

我弟弟拿出准备好的那挂鞭炮

问我“还放不放”

我说“放”

于是一挂鞭炮

在地球这壁炸响

-2-21

记忆五号线:款待

鹏飞带我和文杰

去日照找他的同学

同学很热情

先款待我们一顿海鲜

又款待一座大海

我们兴冲冲地朝海里跑

等涨潮淹到了鼻子

才发觉不妙

比我矮点的文杰

情急之下

一下子扑到我的肩上

在水中我用力把他掰开

然后奋力朝回游

那个当地的同学

拽着防鲨网

轻松地上了岸

他看着我们仨

趴在沙滩上喘息的狼狈样

哈哈大笑

看来他很满意

款待的这场虚惊

-3-13

和诗人尚仲敏

仲敏的手

和尚仲敏合影时

他把我刚给的

《俄罗斯狂奔》

微笑着

举在胸前

令我心中叹道

“不愧是八十年代

大学生诗派的旗手

pass得北岛

推举得后辈”

-5-30

朝鲜来人

朝鲜来人

我的 反应竟是

看看尚仲敏写诗了吗

跨过朋友圈一看

在 上

只有一篇读诗有感

他从年龄历练等角度

分析了海子和柏桦

对朝鲜动向

却未置一词

记得去年夏夜

在成都面对面

他问我为什么宁喝小郎酒

不喝茅台

其实这只是口味问题

专机满天飞的年代

也有人爱坐专列

谁都不能一口喝成个胖子

在饮酒史上

我很少让茅台

进入我的体液循环

因此酱香型

从未和我建立

鲜血凝成的感情

-3-28

钥匙扣

在彼得堡机场安检时

安检员让我解下腰带

通过安检后我系上腰带

发现钥匙扣不见了

安检箱和地上都没有

已经通过的晴朗李寒问我

“你的钥匙扣是玉的吗”

“那倒不是,是铜的”

我放弃了寻找赶紧离开

此后钥匙一直放在裤兜里

回国一周我才在超市

买到了同款的钥匙扣

但新钥匙扣弹簧很紧

每次把钥匙拨出嵌入时

都让我想起那个钥匙扣

-3-30

和诗人唐欣

越来越喜欢唐欣的诗了

前年在江油

我们聊了几句

他给我一本《晚点的列车》

去年在天津滨海

我们聊到半夜

他给我一本《雨天和蛇》

今年在网上

二话没说

买了他刚出的《母亲和雪》

打开后听他娓娓道来

听得非常愉悦

我打算一直上听

直到摸到《唐欣全集》

再和

-3-22

“坐待血凉”

读唐欣的《老同学》

看到里面有一句

“坐待血凉”

突然想起秋瑾的诗

可改为

“一腔热血勤珍重

洒去犹能化雪碧”

还是冰镇的

-3-22

张扬导演感慨万千

躲开了五毛

没躲开三毛

真是十年河东

十年荷西

-3-1

锡林塔拉草原跳跃

啊,拓荒者!

为了再现当年之盛况

如今的南泥湾

摆放了很多

栩栩如生的牛羊

西毒何殇一行九人

在“鲜花儿送模范”的歌声中

他们走向前

拓了未和羊偶

合影的荒

-5-4

大雪纷纷逢山东于恺生日

此刻敞开怀的大地

多像昔日你我

畅饮飞雪

-12-14

水曲啊

我把于恺

写的牌匾“杠赛来”

发在朋友圈

摄影家李百军留言

“水曲啊”

我不知何意

他说“八十年代流行

水曲柳家具

令年轻人向往

后来引申为

好的意思”

-2-8

盛兴很讲控制

在群里

张敏说要去包饺子

盛兴提醒她

“包去吧

个大点的,要控制在水饺范围

别成了包子”

黎洵说要去吃早餐

盛兴提醒她

“得快点,要坚决控制在早餐范围

想想吧

要是我们的早餐成了午餐

将引起时空错乱”

-1-17

和于恺无问西东

主要看食指的扭捏

张敏在群里

艾特于恺盛兴和我

“我的确很想问

包水饺与包蒸包的本质区别

我率先回答

“经思考

包水饺和包蒸包的本质区别在于

包水饺需要食指一捏

包包子需要食指一扭”

-1-17

答案飘在群里

盛兴早上醒来

想到一个重大问题

并发到群里

“我为什么要喝酒

而且还要把杯子端到嘴边

倒进去,这是为什么?”

他这惊世一问

令人集体陷入沉思

过了一刻钟

于恺说

“这世界用来饮马的都是酒”

-1-7

和作家瓦当

逢瓦当于小年

年我路过南京

遇见瓦当

他有点感冒

话语不多

我们只是喝酒

年他路过临沂

遇见我

他背心经全文

言辞滔滔

我们不只是喝酒

还谈奥康纳

年在济南

互相遇见

聊了聊天

会议期间就餐分桌

我们别说喝酒

连水杯也没法碰

-2-8

盛兴和李商隐一样善于用典

盛兴在群里艾特我

并赋诗一首

“一想到喝酒的事情

酒瓶子就落满桌边

你不来与我喝酒

第三行刚和你去了俄罗斯”

令我摘下眼镜

对他刮目相看

-1-17

和诗人西毒何殇、王有尾

记梦

有一人家大办喜事

我和西毒何殇

作为女方来kei

在两个院子

接受宴请

鞭炮齐鸣中

他查看了一圈地形

给总管说

“巷口停放的那架轰炸机

得挪挪”

-12-21

kei:临沂方言,分为大kei小kei,为女方长辈与平辈。

一路N袋

袋鼠才是真正的路盲

它们一蹦一蹦

感觉公路和森林

没什么两样

迎着车子就撞上去

正在墨尔本自驾游的西毒何殇

不禁感叹道

“感觉像袋鼠皮

铺出来的高速公路”

-1-18

对死不好奇

一个青年诗人

大家唏嘘之余

聊起死亡这个话题

竟然不少人在青春期

或人生低谷时

有过 倾向

西毒何殇说

“你看轩辕轼轲

就因为好奇心拯救了自己

把自己

从人生低潮拽出来

看啥都好奇

写起来就停不下来”

我回答

“因为我怕死

所以对死不好奇”

-12-6

和诗人韩东

文坛轶事

老乡朱庆和

邀请我去南京

带我到先锋书店

逛游了一圈

我背着一包书

到半坡酒吧

等小说家魏微

这时过来一个

戴棒球帽的男子

对我说

“你手里的这本小说

是我写的”

原来他是顾前

一起喝酒时

魏微说

“到了南京

一定得见见韩东”

然后顾前答应引见

第二天我和李樯、朱庆和

在咸亨酒店

宴请韩东顾前

听到这段巧遇后

韩东笑着说

“以后这会成为文坛轶事”

-1-4

年度 贺词

曹寇领证

韩东留言道

“刀入鞘,恭喜”

-1-30

你见过大海

闲聊时

韩东突然想到

一个新剧本的道具

便问沈浩波

装30万需要多大的箱子

沈浩波用手

比量了一下体积

韩东笑道

“你见过大钱”

-12-3

谁是俄罗斯 的诗人?

在诗人安德烈家中

我们边喝伏特加边谈诗歌

沈浩波问谁是俄罗斯 的诗人

安德烈和基马

异口同声地说“Я”(我)

大家哈哈大笑

沈浩波又问“除了你俩之外呢”

这回基马沉默了

安德烈一指

刚刚给我们做了午餐的妻子说

“娜斯佳”

-12-6

和诗人沈浩波

只有朝鲜看报纸

在地铁上

沈浩波感慨

“现在俄罗斯人

坐地铁也都看手机了”

我说“全世界都这样”

韩东说“也不是

还有朝鲜看报纸”

-12-3

叶赛宁的遗迹

我们入住的宾馆

ANGLETERREHOTEL

叶赛宁曾住过

进来后

我就四下打量

看看有没有他的遗迹

里所在走廊里说

“墙上的画好奇怪啊”

然后她到沈浩波和我的房间一看

床对面

也是一张舞蹈的图片

而且舞者是黑色的

我突然想到

邓肯就是跳舞的

-12-9

莫斯科不相信报废

老司机基马

对中国的报废制度

非常费解

俄罗斯不兴这个

他告诉我们

俄国男人 的乐趣

就是钻进车库

边修车边喝伏特加

直到喝醉为止

他抬起右手食指

弹弹下颌

然后加足马力

沿着芬兰湾挺进

他要载着这几个

中国诗人

一直开进芬兰

或者

干脆开进零件

-12-5

旋转门

我们到了大门口

李寒和里所还没出来

沈浩波说“我去找找”

然后他一进去

李寒和里所马上出来了

过了一会

翻译玛莎说“我去找找”

然后她一进去

沈浩波马上出来了

跳蚤市场门口

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旋转门

吞没一个人

才能挤出来一个人

我们不敢进去找了

就站在门口喊“玛莎”

果然声音一进去

玛莎马上就出来了

-12-3

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

飞机一落跑道

机舱里便响起掌声

曾屡听不鲜的沈浩波

淡淡地说

“俄航喜欢鼓掌”

走在莫斯科街头

看到叼着烟的姑娘

曾屡见不鲜的晴朗李寒

淡淡地说

“俄女喜欢吸烟”

-11-28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在“中国飞行员赵大”酒吧

参加完“诗歌之声”

阿廖莎带我和沈浩波

去另一个酒吧

她说她是八九年出生的

我感叹了一句

“八九年出生的都快三十了”

看着她蹙眉的表情

沈浩波哈哈大笑

我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阿廖莎说我知道你是哪个意思

然后我们谈普京

-11-30

只生一个好

劳莎说在俄罗斯

很多家庭只要一个孩子

自己也是独生女

从容说是不是因为负担重

她查了一下负担的意思

然后重重点头

从容说不是生二胎

俄政府有奖励吗

她说才30万卢布

太少了

然后重重摇头

-11-30

和诗人沈浩波、晴朗李寒、里所

每隔几分钟就忘掉一首诗

感冒好了

沈浩波诗兴大发

在去彼得堡的火车上

奋食指疾书

他告诉我

这都是几天来

贮存在脑子里的

不过有的记不清了

“每隔几分钟

就忘掉一首诗”

-12-4

举例说明晴朗李寒治学严谨

我在一首诗里写他们

去新圣女公墓看了普希金

李寒给我说

墓群里没有普希金

于是我改成了布尔加可夫

我在一首诗里写我们

雪夜去吃饭路过青铜骑士

李寒给我说

那个不是彼得大帝

于是我改成了尼古拉一世

-12-9

水鬼之城

彼得堡是建造在沼泽上的

很多水鬼钉子户

赖在这里不走

去冬宫路上

我们看到一个一身纯白

戴着面罩的行人

里所惊呼一声“外星人”

基马扭头说“白色水鬼

不用管他”

-12-9

严寒,通红的鼻子

每次朗诵会都能见到

这个蒙古诗人

每次鼓掌他都很起劲儿

得空他就搬着胖胖的身躯

凑到我们身边

反复说喜欢中国诗歌

从普希金雕像朝回走

他得知我们明天就要离开

跑过来用汉语说“再见”

挨个和我们熊抱

我发现他通红的鼻头

不是尖挺的,鹰勾的

而是圆圆的

-12-9

谁在俄罗斯能过上好日子?

负责和中国诗人联系的邓月娘

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可自己仍开心得像个孩子

前来接站的美女雅士,指着在机场

为我们拍照的老司机

说“这是我的爸爸,开车来送大家”

劳莎就是沈浩波写的那个

一说话就羞涩的翻译,她告诉从容

因为家庭负担,自己是独生女

两个优莉娅,一个给我讲了

苏联解体后的生活,父亲重新工作

自己考上莫斯科大学后,家境已经好转

一个陪我和沈浩波在酒吧喝酒

谈起当前大选,说反对派是假的

年轻人敢于发言是真的,自己的弟弟

才上大一,就和同学们抨击时政

在国立经济学院中学交流时,有个男生

站起来问敏感词和审查制度

在和俄国青年诗人交流时,发现他们

对把新科技融合进诗里极其热衷

一个留胡子的小伙子长得像青年斯大林

父亲是诗人,还是晴朗李寒的故交

不过这次李寒打算先翻译更 的儿子

阿廖莎每月收入三千美金,可以在外租房

彭玛嘉只能坐地铁回家,她只有两万卢布

李莎一喝伏特加就嗨了,接连唱了好几首歌

住到宾馆和里所谈了大半夜

爱獾如命的尼克菜翻译了我的阴间也有愚人节

临走时给了我他写的獾,玛莎是蒙古的

她说是俄罗斯的少数民族,陪我们逛完跳蚤市场

就回了更加寒冷的贝加尔湖,斯基丹

在彼得堡给我们办了一场朗诵,安德烈

在家里给我们办了一场家宴,她的夫人

也是诗人,学了一句中国脏话后,兴奋的

在酒桌上大吼,听了我们的朗诵后

她用翻译软件打出一行字给我看“喜欢你们的诗”

安德烈告诉我们到莫斯科是为了工作

到彼得堡是为了爱情,莫斯科街头

也有胸前挂着纸牌的末端人口,彼得堡酒吧

挤满了彼得大帝的欢乐子孙,开着老爷车

一直陪着我们的基马,有五个孙子孙女

他在一家企业管监控,做广告策划

开报纸专栏,还替一些退休官员写传记

他的老婆在出版社做经理,他的女儿在瑞士

教古典音乐,他的贝雷帽在头上,一部灰白胡须

在侃侃而谈的嘴边,他对新左派和后后现代

都没有兴趣,带我们去看阿赫玛托娃墓园时

拿出自己的诗,笑着对我们说

“至少现在不会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了”

-12-9

在俄语码头

诗人韩东

逛跳蚤市场时

突然听到有人喊

“韩东”

回头一看

原来是一个

和别人说话的俄国人

发出的读音

给我们讲完后

导演韩东笑了

“异国他乡

没这么夸张”

-12-3

饿出了新疆本色

诗人里所在跳蚤市场

逛饿了

远远看到酱红挂毯

以为是新疆烤串

进了咖啡馆

正巧我们点的烤羊肉

端上来了

她埋头就吃

沈浩波哈哈大笑

说“果然是喀什人”

-12-3

都快为国争光了

出了跳蚤市场

翻译玛莎查点人数

一 四

五六七八

还怕少了谁

就问“我们没丢人吧”

沈浩波笑道

“我们不丢人”

-12-3

地球作证,我已经付给沈浩波版税

沈浩波一直提醒我注意脚下

但路过帕维尔一世宫殿时

没有提醒

因为一首冬宫的诗

我用了他的一句话收尾

我们在著作权上发生了争执

李寒不想做裁判

只是提醒我轻声说话

别吵着了帕维尔的幽灵

可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走到一个斜坡时

果然直挺挺地摔倒

把我扶起来后,沈浩波嘟囔道

“靠,就这次没提醒你”

我说“这一跤正好就是给你的版税”

沈浩波说“no,这句话我不卖”

我说“我已经摔完了,这是硬塞”

-12-7

怎么丢都丢不了

里所前天

把旅行杯

丢在酒吧里

丢就找呗

问题是

她都忘了这事

直到沈浩波

乘坐地铁后

丢了钱包

我们才重回酒吧

试图找找

店员却拿出了杯子

大家哈哈大笑

正好冲淡了

丢包的不快

里所昨天

把皮靴子

丢在火车里

丢就找呗

问题是

她都忘了这事

直到进了皇村

踏进积雪

她才想起来问询

试图找找

今天晚上

李寒陪她打车一小时

取回了靴子

大家哈哈大笑

正好加重了

喝酒的理由

-12-5

尽獾颜

在莫斯科动物园

看完动物

开始朗诵

主持人要求每个诗人

说出最喜欢的动物

沈浩波说是草原狼

说初中时爱和人打架

那时外号就叫狼

里所说是猫

还放了她画猫的PPT

分为日常猫古代猫黑猫和龙猫

韩博说是浣熊

因为它干净

抓了鱼都洗洗再吃

杨小滨说以前是豹

现在膝盖不好

不愿走动就改成树懒了

女园长也掏出一个小熊猫

说最初还以为

它长大了就是熊猫

可放大招的是一位俄罗斯男诗人

他一脱外套

T恤上就印着一个獾

然后拿起一个獾的玩偶

说家里还有多个

全是从中国买的

-11-30

和诗人于坚、韩东

喀什行

于坚谈起一次喀什行

说其他作家都在宾馆里

不敢出行

只有他一个人

在喀什转了一圈

对面的韩东笑着说

“因为你不像汉人嘛”

-12-9

三明治入场券

我们去克里姆林宫

另外六个诗人

去莫斯科亚非学院

临走时

让我们每人拿了一个袋子

放在车上

说里面是一份午餐

从克宫出来

翻译阿廖莎

带着我们

来到附近餐厅

牛肉和面包已经摆好

阿廖莎笑着说

她怎么也没理解

为什么让我们

带这份午餐

大家也纷纷猜测

韩东笑着说

这份便携式午餐

是专治馋鬼的

谁要是路上偷吃了

刚才进餐厅时

手里就没了

用餐的入场券

-11-29

归来派诗人可不好当

普希金博物馆的

开幕式一结束

院子里已摆好冷餐

我们不慌不忙

先说话

再去端酒

才发现酒肴已所剩无几

翻译看我端着空盘

给了我一根肉串

等吸完烟的沈浩波

归来后

就只有菜叶了

他到邻桌

叉了一片烤肉

看到一位俄罗斯大妈

的盘子里

还有一摞肉串

出于礼貌

没有下手

-11-29

新科技

参加中俄青年诗人

圆桌会时

一个俄国诗人发言

说如何把新科技

融入到诗歌

我给沈浩波说

他想得太多了

诗不是用来撑破的

是用来合体的

诗难道不是

人类发明出来的

万古弥新的科技吗

值得专心研究

-11-29

莫愁前路无同胞

我和沈浩波站在商店门口

等着里所打电话问翻译

怎么去阿赫玛托娃故居

一位俄罗斯大妈

在大雪中颤颤巍巍走过来

向我们问路

看着她那恳切的表情

我们只能用肢体语言

表示我们更加路盲

请她问自己的同胞

-12-6

和诗人欧阳江河

供给侧不给力

诗人欧阳江河

在匈牙利

没抵住啤酒的诱惑

来到莫斯科

十年没见的痛风

找到了他的腿

我上楼给他

拿带的备用药

一百度

发现出发时弄混了

氯雷他定

原来是治

过敏性鼻炎的

-11-29

目中无事

伊蕾说

从92年开始

画画

就画了十来幅

写诗

一共写了十几首

一年半首

其余的时间

就是闲着

沈浩波说

“你把闲当成了事业”

“嗯,还闲得不够

等闲到

就目中无事了”

-11-27

身材自信

安德烈家的电梯口

实在是太窄了

我要再胖两轮

就无法进入

钻进去后

我说电梯口应该

设个减肥室

给那些矢志到访的胖子

听了翻译

他的妻子娜斯佳

边笑边用手比量自己

人到中年的她

还很苗条

她知道电梯口

挡不住她奔赴安德烈的路

-12-12

诗人娜斯佳

她戴着贝雷帽

叼着烟卷

站在街头接我们

用戴了皮手套的手

和我们握手

端上来烤肉后

沈浩波教了句

中国脏话

她兴奋地站起来吼

“我操”“我操”

听完斯基丹

为我们举办的朗诵会

她和丈夫安德烈

在书店门口

和我们道别

目光在黑暗中闪亮

飞快地

敲出几个汉字后

一翻手机

“喜欢你的诗”

-12-15

邢斌说青岛往事

刚才和我们

打篮球的俄罗斯姑娘

背来一军挎白酒

她掏出来

一字儿排开

像摆弄喀秋莎火箭

我们成了被她狂轰滥炸的

苏德战场

炸平后

她拎包而笑

脸上的雀斑

就像还在扫射的霰弹

-12-14

和诗人伊沙、沈浩波、宇向

静物

在两江影视城

我拍了一张照片

被伊沙评为

摄影奖

堆好的沙袋上

一把冲锋枪

和一把步枪

反向而放

大家给它

起了五个名字

又一一改动

直到改成《静物》

才不动了

-6-4

化玉帛为干戈

大九让司机

买来拐杖后

伊沙说

那就让大九用拐杖

顶替金冠

我说好

大家哈哈大笑

我用腋下的干戈

戳着地面

告别了

银冠上的金水

-9-28

和诗人伊沙

楚国rap

周瑟瑟的朗诵

被伊沙称为“楚国rap”

事实也是如此

每首诗

他都先解释

相当于说上一段

再吟唱

-9-28

和诗人李亚伟

反方向碰杯

合影时

李亚伟说

“我们摆个造型”

然后他把杯

朝反方向一举

我也举着杯

如法炮制

如此一来

我们就成了

隔着整个 碰杯

也可以说

此刻

这个喧闹的

就是我们

碰杯的声音

-9-16

和诗人于坚

很快

从谣言到真相很快

从爱国者到叛国者很快

从火箭到残骸很快

击起的不过是版面上的浪花

从 到地狱很快

不论坐动车还是彩虹

从座上宾到阶下囚很快

只需把劳力士表换成手铐

从群英会到鸿门宴很快

只要跳出来一位项庄

从朝阳沟到阴沟很快

从处女航到翻船很快

从宾馆到使馆很快

一路上都是高速

从高调到失声很快

从打黑到黑社会很快

从翻云覆雨到翻箱倒柜很快

从青玉案到命案很快

从花果山到假山很快

无限风光突然之间

就捅出了一个个窟窿

从 到 喜剧

很快

-4-14仿于坚

和诗人刘天雨、双子、李宏伟、苏不归、起子、张进步

题材库

起子写了一首《合影》

说在签名墙前

我招呼五人合影

呼啦啦加入了几十人

成了一张集体照

我留言:“五人行

必有我整编师焉”

他回复:“发现这一次

你是我的题材库”

我回复:“据国家人质局公布

已探明储量21首”

-9-28

武星有尾

王有尾

想体验一把

策马扬鞭的感觉

但他来晚了

席卷大地的蒙古铁骑

已跑进历史

供游客乘坐的这些马

就算用鞭子抽

也只会慢腾腾

踩踏着既定蹄线

到了

有尾只好在马上

甩动三七开的头发

做出一副

千里奔袭的架势

驯马员走过来

牵住缰绳

仿佛提醒他

“戏过了”

-9-28

和诗人西毒何殇、王有尾、铁心、大九

还有谁没写过王有尾呢?

古时候殿试

要写得有头有尾

现在进步了

只写有尾就行

这让那些

为开头挠头的人

找到了用文之地

他们纷纷写起了有尾

可是既然能臧否人物

有尾也胸藏万仞

有的人写到了表面

却到不了尾骨

有的人到了有尾

却不知道如何收尾

一篇篇有尾赋

半座红楼半座红楼地

林立于天地间

世称有尾山庄

-11-10

王有尾之歌

秋天深了

王在写诗

冬天来了

有尾当然暖和

-11-10

最瘦背景墙

天雨一喝醉

他们便摆拍

还朝他脖子上

挂上一条红围巾

就像是落成后

刚要剪彩的

背景墙

-9-28

和诗人沈浩波、铁心

从一带到一路

和诗人铁心

相识多年

在泰安喝过

在滕州喝过

在济宁喝过

在济南更是

喝过N次

齐鲁青啤未了

但干杯范围

总囿于山东一带

接到重庆诗会

的邀请后

我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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